采訪：夢卿翻譯：Frankaa/Mia

編輯：Mia

公眾號：拋開書本

沉默而平靜的少女韋內(nèi)拉出生在科索沃的一個小村莊里，祖孫三代人共同居住在狹小的房屋里互相糾纏過活。在這種情況下她幾乎沒有任何隱私。而與此同時，當離開家庭，她也總是感受到村子中男性打量自己的目光。“女孩最重要的是要保護自己和家人的好名聲”——所有這一切都讓韋內(nèi)拉難以尋找到自己的路。

受訪者：

導演—Norika sefa

我非常喜歡你的電影，這部電影是我在片單中很期待的一個作品，因為這與我所關注和思考的一些問題很切近。我也是來自中國的一個小城市，我也是在那種非常傳統(tǒng)的價值觀中成長的。所以我也特別好奇女主角在這樣一個小鄉(xiāng)村如何在她成長的年紀來處理周圍環(huán)境發(fā)生的事情。

Norika：謝謝，我覺得我也是受到我在那個年紀成長的一些啟發(fā)。所以這也是我拍這部電影的目的，它不限于發(fā)生在某一個特定的地方，這樣的抗爭也可能會發(fā)生在中國或者阿根廷，或者其他小村莊。昨天有一個荷蘭的記者跟我說他也是來自一個小村莊，他在其生長環(huán)境中同樣面臨著類似的困境。所以這是我聽到后特別開心的，因為這就是這部電影想表達的。謝謝你的分享。

這部電影是關于你的生活的，你是什么時候有了這樣一個把這個故事拍成電影的想法？

Norika：相比較故事，我覺得它最先是從一個主題開始的。我在一個三世同堂的家庭長大，家里有我的爺爺奶奶和父母親，所以我周圍有很多孩子。但當我出國生活之后我才開始有這樣一種不同的思考，就是不同意見、觀念的碰撞和變化如何塑造人類本身，其實是有很多不確定性的。

也許在那段時間里，我一直在努力抗爭。因為Venera所做的就是尋找自己的位置，不管她周圍有什么。她真的很想知道她是如何看待這些事情的，所以給她自己定位是一件很緊急的事情。

但只有當我到了國外，我才開始看到這些細微的差別。特別是因為我在經(jīng)歷了一段艱難的時期后離開了，之前發(fā)生了戰(zhàn)爭。戰(zhàn)后這些大人們覺得自己的生活已經(jīng)錯過了。他們想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實現(xiàn)他們在戰(zhàn)爭中曾經(jīng)失去的東西。

我們作為年輕的孩子要跟他們的恐懼和復雜情緒相處，而我們這種年輕人的性情卻沒有太多空間來發(fā)展，所以結局就像爆炸一樣，而不是尋找到了解決方案。

所以這是一個持續(xù)的循環(huán)，這是一種性情的爆發(fā)，但你發(fā)現(xiàn)你的生活中沒有其他更好的方式了。你的父母或在你身邊的大人們也深陷困難。我只有在國外生活的時候才能明白這個家庭的邏輯，因為我的生活周圍有更多的空間了。然后我又想，你在不同時期你想要的是什么?這是一個跟我之前生活的時候思考的完全不一樣方式。

所以這些是我想在電影中描寫的主題。但后來我發(fā)現(xiàn)實際上我想寫的是這個年輕的女孩，因為她的年齡允許我展示一個人是如何學會生活的。我可以用她來證明生活并不是很…這本身就有點荒謬，好像沒人知道如何生活。所以這就是我開始思考的原因。

電影里的祖母是我真正的祖母。事實上，我還沒有在首映的時候說這個，但有些人問我關于她的性格。因為我清楚地知道我想在電影中表現(xiàn)什么樣的能量。我想她會是那個讓我心里有底的人，她讓我在拍電影的時候集齊了很多事情。但與此同時，她也讓我記起了那些我想表達的真實的事情。有她在身邊是件很有趣的事，制作這部電影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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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韋內(nèi)拉》劇照

是的，她電影中的角色是非常有趣的。她見證了歷史和現(xiàn)在所發(fā)生的變化。而且她已經(jīng)擁有了她自己的生活，她沒有太多的欲望或問題，所以她常常通過一種觀察式的眼光看待年輕一代的生活。不是那么有參與性但也是非常重要。

Norika：是的。她說起話來也是那種最具機械性和自覺性的，她說話沒有什么負擔，也沒有壓力說我要成為什么樣的人。她是放開的，她的生活已經(jīng)擁有了一切。她已經(jīng)看到了一切，所以現(xiàn)在她更自由了。這是我想描繪的一個圓圈。Venera相比之下是一個受到威脅的，弱小的形象，而她是Venera的一個極端，就是沒有什么能夠改變她了，因為她一直以來都是被孤立的，這也是她作為老人達到的一種徹底的轉變。她們都在這樣一個圓圈里微小地移動，但是她們都很了解自己的處境，這是我想表達的。

所以作為祖母，盡管她生活在這樣一個男性統(tǒng)治下的社會，但是她最終也有一點自我意識的覺醒，而不是完全順從男性社會的規(guī)則。她在找耳環(huán)的那個情節(jié)十分打動我，你是怎么想到這個細節(jié)的？

Norika：它發(fā)生在我和祖母的現(xiàn)實生活中，她年紀大了后經(jīng)常在路上丟東西。像婚姻失敗者的耳環(huán)這種東西是非常重要。丟東西實際上并不是那么大的事，因為她年紀大了，但是這些耳環(huán)所代表的傳統(tǒng)意義很重要。這讓我覺得可能有點愚蠢，你不會去問她丟在哪了，因為她可能是忘了放在哪或者是掉了，年紀大了這些事就經(jīng)常發(fā)生。但是她們丟了不會真的去找，她們關注的更像是不要丟東西因為這樣你就失去了好運，而不是你老是丟東西，我們?nèi)メt(yī)院看看原因吧。所以我們的生活中充滿了很多傳統(tǒng)的交融，充滿了不同的邏輯，這讓我覺得很有趣。

關于這兩個女孩，我覺得她們代表了兩種不同的性格。Venera再遇到Darina后改變了很多，可能Venera跟你青年時期更像？

Norika：實際上昨天有一個電影節(jié)的導演也提了類似的問題，她第一個問題就是你在她們這樣年紀的時候你更像Venera還是Daria，然后所有人都笑了。我覺得我會糾結要成為她們中的哪一個更多一點。我想更孤僻一點，不融入我周圍的一切，像一個觀察者一樣？還是說我像Darina一樣有更靈活變化的表現(xiàn)。所以Venera的年紀正是在這兩種路上糾結的時候。

你描繪了很多她們在路上，英語課堂以及酒吧等地方的生活，你是怎么決定這些空間的？

Norika：這是關于電影的另外一件事。我想描述家內(nèi)安全的狀態(tài)和家庭以外的一種界限。因為你知道你可以在家制定規(guī)則，傳統(tǒng)和安排一切，但你不在家的時候會發(fā)生什么？這種形式上的含義有著奇怪的隱喻，因為在家你是安全的，但是你在家和在外面卻是兩種不一樣的人。尤其是在這樣的年紀，在家的限制是什么？為什么在家我就不能嘗試一些東西？那如果我在外面會不會帶來危險。這是Venera做的，她是在激發(fā)一些事情，而不是尋找一些事情。她在嘗試家庭帶給她的限制。你記得在第一場戲是家和她父親的汽車帶著她吧，她父親帶著她在車里，但在車里她父親是權威。在車后面，包括城市的地理景觀完全變成了山，而山有自己的規(guī)則。

你知道，無論你作為一個父親有什么權威，在地理性上你失去了重要性。Venera以一種動物本能的方式接近事情，而不是提前有一個完善的想法，她相信自己的直覺。所以她在尋找她自己的一種地理上的路徑，她想屬于哪里？她在山上跟隨Darina，住在山上。對我們來說可能這樣的權威有點奇怪，因為地理上并不管用。所以我覺得描述這樣一種地理狀況和離家與在家的細微界限可能對于電影來說是有幫助的。

所以影片中也有很多描寫環(huán)境和其他維度的鏡頭。

Norika：與其說維度不如說離開家之后的可能性。比如對她來說，在家之外還有更多的可能性，更多的方式去嘗試她在不同的環(huán)境中如何表現(xiàn)，這也包括身體。因為她看到有人在山上做愛，身體是如何工作的？而第一個問題是，這樣痛嗎？她沒有說這是享受的，但是會不會痛？因為她在不同的領域思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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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韋內(nèi)拉》劇照

關于她朋友的故事似乎是她經(jīng)歷與不同男孩的關系并試圖找到自己，這不僅僅是與人，還關于不同地方。

Norika：你說的非常好。就像Venera對她說疼嗎？Venera想到的是Darina自己的感受。就像你說的，如果我做了會傷害到我，或者說我會不會舒服。Darina考慮她被男人怎么看待。這就是為什么她結局是現(xiàn)在這樣，因為她被人看到了，或者她認為她如何被男性視角所觀看的。而Venera考慮的是她自己的感受，以及自己會得到什么。這也是她們之間基本的一個沖突，就是要成Venera這樣的人還是Darina。在她們這個年齡，就如同硬幣的正雙面。

對，因為很多時候你被其他人的評價所定義，比如別人說你很漂亮，你很有吸引力。但如果你比較有自我意識的話你就會思考這些評論，我真的達到他們的期待嗎？我是否應該更關注我自己？所以這也是兩個女孩的一個重要的區(qū)別。還有一個細節(jié)，Darina嘲笑Venera第一次接吻的時候閉上了嘴，想聽聽你關于女孩接吻這個設計是怎么考慮的。

Norika：是的，她的男朋友想用她來獲得快感，所以Venera會說用舌頭接吻的意義是什么，她并不明白。我也很喜歡這個細節(jié)，而且這個細節(jié)非常自然，對女孩來說非常真實。我們試鏡的時候發(fā)現(xiàn)Venera這個演員特別像這個年齡，她非常確定也非常具有洞察力。但同時她對自己也沒有足夠的信心，她在現(xiàn)實生活中也是這樣。這就是我們選取她的原因而且我們非常開心能跟她一起工作。

是的，電影中她是第一次經(jīng)歷了很多事情。

Norika：是的，我們試了很多演員。我真的見了很多女孩，因為對于我來說跟Venera建立連接非常重要，從而為Dorina找到合適的Venera，或者說為Venera找到合適的Dorina。她們兩個人相互缺失的部分可以相互彌補，所以讓這兩位女孩相互匹配是非常重要的。就像你說的互補性一樣。。

你是怎么來寫母親這個角色的，因為她看起來生活的很悲劇，她似乎從來沒去過派對等等。

Norika：實際上我在做電影的時候不去想很多隱喻或者使用很多符號，我只是在寫我知道的事情。我認識這些人，她們生活在我身邊，尤其是我的母親，我不認為她去過大的派對。在Venera這個年紀的時候我也從來沒見過，我告訴我的制片人這個故事的時候他說他也從來沒見過。如果是寫我不認識的人的故事，我會覺得我在利用他們并且我不會鼓起勇氣這樣做。所以這些人物是我了解的，我知道她們?yōu)槭裁磿@樣做。這樣對于演員來說也很簡單，我們不給她們劇本，但是我們跟她們聊很多，我們生活在一起。當我們聊天的時候，我們會互相講述對方的故事，把你（面臨這個事情時）會怎么做分享給對方。所以，實際上是一個非常有組織的工作而不是基于劇本。

所以你拍電影就像一個長期的與演員的談話。

Norika：對，而且我是按照時間順序拍攝，那這有利于演員發(fā)掘自我，她們會慢慢了解自己。這些女孩們會更加了解自己，但是開拍之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她們就像是朋友一樣，而不是在演戲。

所以媽媽的這個角色也是基于你認識的人，并且她把自己代入了電影。

Norika：對，她知道為什么我們要做這樣一部電影。所以我會給她空間來自由發(fā)揮，不讓她感到害怕，讓她僅僅展示她的故事。我不會給我的演員關于電影語言的一些設定，我想讓他們自由地使這個故事發(fā)光。如果她們需要一些其他角色的注入，我們會介紹給她們，但不會說欺騙她們或者臨時編造一些不真實的角色。這個媽媽是一個演員，但她只演過話劇，不是專業(yè)演員，類似那種為小孩子演出的話劇。所以這也是她第一次演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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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韋內(nèi)拉》劇照

你更喜歡去關注身邊真實的人，以及她們的經(jīng)歷，而不是一些抽象的概念或者歷史書寫般的敘事。

Norika：是的，實際上這個電影是一個自由的渴望，來區(qū)別于我之前看到的發(fā)生在科索沃或者其他地方的那些將人們受害者化的電影。我不想把她們當作受害者，或者從外界的眼光來定義她們受害與否，我想讓她們作為當事人告訴我這是一個抗爭還是一個尋求渴望的故事。比如說對于一些人來說抗爭意味著力量。比如在最后一天，祖母是非常解放自我的，因為她經(jīng)歷了很多。所以我會去講述對于角色來說困難是什么，但這些困難也意味著力量，或者希望，這些可以激發(fā)她們的不同層面。我不想客觀化她們，或者從外界的視角來寫我的祖國。因為我有這個作為創(chuàng)作者的特權，我想通過代入正確的人來講述故事。

所以這也是基于你制作紀錄片的經(jīng)歷嗎？

Norika：我的紀錄片也是非常視覺化的，不是說攝影機是靜止的。我覺得除了選角之外我關注最多的就是攝影了，因為我是一個非常視覺化的人。我寫劇本也沒有很多，但我更愿意注重鏡頭的運動，鏡頭如何跟聲音匹配。但我認為不讓我的演員意識到攝影機的存在這一點是來自于紀錄片。她們沒有太強烈的意識這是一個做作的騙局，尤其是在我們國家有一段不好的歷史，所以攝影機代表著一種政治力量，是非常有評斷力的。

你知道，正因為它最近的這段歷史，所以我不想讓演員們?nèi)タ紤]鏡頭，正如同我不想讓他們?nèi)ニ伎妓麄兪侨绾伪荒暤囊粯?。我們還是一個尚未被一些人認可的國家，所以我們總傾向于去思考外國人是如何看待我們的。但我并不想讓這一方面存在，因為我們是一個混合的團隊，我們有外國人和任何可能的人。我非常清楚這一點，而且實際上我也花費了很多心思在上面。嘗試去讓他們變得更好，讓他們成為他們自己。

并且你看，就像venera。從她的內(nèi)心來看我們并不總是能尋找某些強大的東西，因為她就像我們每個普通人一樣。如果你告訴你自己必須停下，但這是沒有幫助的。因為每個人對于拍電影的反應都和venera很像，他們想要去了解自己。對于我來說，它就像......為什么我感到充盈？我必須帶給觀眾什么？你知道，實際上這很尷尬，因為你總是要讓其他人了解你。我認為這是其實是一個好的核心。對于每一個參與這個電影的人來說，事實上他們也有這些問題，但他們沒有機會去探尋答案。所以，我們可以認為這個電影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實驗，然后放手去打破一些，關于外界的意識和你自己的身份。它并不總是以他人為基礎，我是這樣想的，并且老實說，這是十分正確的

還有一個片段，關于當有很多人在他的臥室或家中說話的時候，這個部分是在他們說之前就已經(jīng)寫好了的還是也是......？

Norika：自然而然，因為那是一個非常感人的時刻。我想這是她開始真正為自己說話的時候。嗯，這完全是寫好的，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寫好的。但另一方面，他們可以知道劇本。所以我們就......不知怎么的，我就這么做了。所以她說的這些話，思考那些她真正想說的，就像這也是我想說的一樣。你知道，我會幫助他們。也許我沒有沒有完全寫出來，但是電影的結構確定是她談論家庭，然后談論和他在一起。但是就像我們一起工作那樣，因為他不知道劇本不是像“你正在失去活力”這樣的。我在想我該說什么？并且想她在那個房間里做什么。嗯.......這是很復雜的拍攝。是的，因為它的主題非常棘手，特別是對于我們的傳統(tǒng)和道德來說，不可能完全展示我所看到的東西，但是他們對我還有他們自己都很有信心。他們彼此之間也是如此。所以一切都很順利。盡管很多時候我和他們在那個房間里呆在一起，但是也喜歡和他們在床上談論很多事情。

所以更像是你先讓他們適應環(huán)境或者地方，然后讓女孩們自己說吧，我想是的這樣。對于你想要的，你會提供他們一些上下文或一些關鍵字。

Norika：是的，是的。不僅僅是學習。最糟糕的是，這是真實發(fā)生的——“那是白色的”，女孩說出來感覺很真實很自然，但男孩卻有點不知所措，他們不知道如何回答。男孩們總是迷失自我，這往往是對的。是的，我不知道如何描述。在整部電影里，那個男孩并不像一個男人或者不像典型的男人。因為vanilla生氣了，所以他在她身上花費很多時間。是的，那么這個特點，這個角色是如何創(chuàng)造出來的呢？事實上他很敏感。你說得對，他很敏感。他有具有傾聽的能力并且準備好接受挑戰(zhàn)，這也許是其他角色所沒有的。我認為這個有很多兄弟的小男孩是敏感的。對我來說，他們呈現(xiàn)出一種選擇，你可以選擇你喜歡的男人，因為我不希望男人總是易怒的或者有內(nèi)涵的。因為即使是父親，你可以看到他的反應，是因為他使用了這種反應。但是當他看到委內(nèi)瑞拉或者看到他的行動，如果你看到他有時候會不知所措，你知道，就像他是一個，呃，易怒的人，因為他不知道應當作何反應。是的，他重復了很多次“上床睡覺”，但是對他來說好像他不知道還能說什么，因為那是。那是一個他可以說出來的詞，因為他已經(jīng)習慣了。是的，你知道，因為這個以及表達方式的限制才更加咄咄逼人。就像我認為或者不認為，這是能夠被表達的。他愿意聊天。他告訴你他喜歡，如果你想談我們可以談。你知道就像——他愿意這樣做，甚至作為一個在現(xiàn)實生活中的角色，他是真的愿意傾聽我說的，我喜歡這樣。

就像這部電影里的很多男人一樣，他們已經(jīng)習慣了。你該如何評價他們？用社會的，身份的或是社會所期望的那種男人。是啊，他們實際上也陷進了這樣的期望中。他們不允許去顯示自己更溫柔，更敏感的一面。所以，是的，在某種意義上，“不錯”更像形容一個新聞，而不是一個男人。然后你可以看到，比如說，當他們長大后就更難嘗試變得與眾不同。就像他們說話的內(nèi)容一樣，年輕的那個和其他所有兄弟都相反。因為他還年輕。他還沒有被別人所期望，但因為和一個年紀更長的哥哥在吵鬧中長大。你知道，父輩還有同事們都是不同年齡的，這可以讓你看到，他們什么時候停止嘗試或者開始適應，我認為這是更重要的。

對，還有一個關于電視的問題。我想，電視在這個家庭中扮演著一些特定的角色。一開始是英語紀錄片，她試圖用那個電視來學習英語。而在最后也有一些關于災難的新聞，并且父親也在談論它。

Norika：是的，我想再一次聲明——我不想讓它們成為某些象征或隱喻。嗯，我常常想起以前是如何和我父母一起看電視，或者是當人們看電視的時候，一直開著電視已經(jīng)成為一種文化習慣。你一醒來，在科索沃這里就有很多電視節(jié)目，很多你無法想象的東西。而且他們總是評論外面世界的任何東西，好像他們不能出去一樣。仿佛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你知道，比如說，他們在我的家鄉(xiāng)看到的東西，因為現(xiàn)在我在科索沃的首都。所以我... ...我不再是一個程序中個體。我的意思是雖然我在首都，但我是來自一個小城市的。再比如說，當外面的道路上發(fā)生了一些事情，他們說，哇，這糟糕了。好像你知道他們不應該評論這么多。這種感覺就像你很安全地待在家里看著外面發(fā)生的事情。這是非常奇怪的。你知道，就像，因為你本可以走出去去自己看一些東西。嗯，這是非常......我不知道如何形容， 但對我來說總是這樣的。就像為什么每一個新聞都是一種問題，你知道，像是為什么你想讓生活更有活力，卻不以某種方式挑戰(zhàn)自己做到呢。

在家中評判外面的世界讓他們有安全感。你知道，就像他們評論其他外部事物都感到安全一樣，是因為他們沒有體驗到外面的自由。

最后一個問題是關于標題的，為什么是“尋找”？

Norika：實際上這個電影并不是想講述一個特別的故事，而更像是制造一種聯(lián)系，關于觀眾和電影中涉及到的所有的聯(lián)系。實際上Venera正在尋找她自己，我們同時也在尋找Venera因為她在我們眼前變化的太快了，所以我們也在尋找Venera變成了誰，因為我們能夠識別出這些變化。但在故事中Venera身上并沒有發(fā)生什么大事，只是我們知道她身上什么地方變了，因此我選擇用“尋找”這個動作。這個問題非常好，明天就要首演了，我們還有機會換題目（笑）。

這是個非常好的題目，就像我們跟隨Venera經(jīng)歷她的故事，同時我們也在經(jīng)歷自己的故事。感謝您能接受采訪，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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