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魔術師》是一部充滿懸疑和恐怖元素的電影。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位神秘的魔術師,他以驚人的魔術技巧吸引了眾多觀眾的注意。在他的表演中,他常常邀請勇敢的嘉賓上臺,與他一同進行一系列看似恐怖的魔術表演,例如將劍穿過嘉賓的身體等等。然而,故事的真正恐怖還在后頭。參與過這種表演的嘉賓后來竟然一個接一個地神秘死亡,而他們的死法卻與魔術師曾經(jīng)表演的魔術一模一樣。這一系列離奇的死亡引發(fā)了警方的調(diào)查,而觀眾們也開始質(zhì)疑這位魔術師是否與這些死亡事件有關。影片通過扣人心弦的劇情和緊張的節(jié)奏,將觀眾帶入一個充滿謎團的世界。觀眾們不禁開始懷疑魔術師是否擁有超自然的能力,又或者他背后隱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每一個魔術表演都讓人毛骨悚然,而每一個嘉賓的死亡又讓人膽戰(zhàn)心驚?!堆g師》以其獨特的題材和緊張刺激的氛圍吸引了觀眾的眼球。影片中魔術的精彩表演和離奇的死亡事件交織在一起,讓人無法預測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觀眾們將隨著故事的發(fā)展,一同揭開這個撲朔迷離的謎團,尋找真相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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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看完這部電影的時候,我腦子里也是一堆問號,然后搜各種影評,想找到“到底是怎么回事”這個答案,“魔術表演是真實存在的還是只是主角腦子里的幻想”成為了必須要解答的問題。然后想著想著,靈光閃動,也許編劇和導演的野心是高于觀眾的慣常假設呢?
我們習慣于認為,偵探小說和懸疑片固有的結果是唯一的,不管是希區(qū)柯克還是fight club,劇情翻轉嵌套后最終指向一種現(xiàn)實可能,一個答案最終揭示,然后每個精心布置的細節(jié)被巧妙的穿起來,觀眾會說“哦!原來是這么回事??!”然后佩服編劇和導演的智商。
還有一種少數(shù)情況,是大衛(wèi)林奇那種亂哄哄的感覺,到處都是答案又沒有確定的答案,或者說問題的存在本身就是答案,故事帶來的氛圍和感受最終凌駕于故事的現(xiàn)實情節(jié)之上。
但血之魔術師似乎揭示了第三種可能性,兩個平行推進的“真相”在同一個故事中得到了完美的體現(xiàn)。你可以這樣解釋,也可以那樣解釋,但兩種解釋都無懈可擊,而兩者放在一起構成了故事存在的最終價值。類似于《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和保羅奧斯特的感覺,但不同的是,這部電影沒有一表一里相互嵌套的二元世界,而完全是在單一的故事情節(jié)中構造出來的二元可能性,而且二者始終平行推進,沒有交匯。
真相一:根本沒有魔術表演(“我去過了,門是鎖上的”)。沒有舞臺,沒有魔術師,也沒有觀眾,一切都是主角的第二重人格自編自導并且在腦子里演給自己看的(最后一場魔術中主角最后獨自醒來)。主角“是一個壞人”,他雇傭那些女孩并在旅館房間里虐殺了她們,他從色情店老板那里獲得迷藥并用迷藥使他失憶。那個旅館(發(fā)情野兔)是他擁有的,也是他殺人的場所。之后,迷藥使他忘記自己的惡行,在腦子里創(chuàng)造出魔術表演的場景,讓自己和自己虛構出來的“觀眾”一起重溫自己殺人的快感。他需要不斷吸有迷藥的紙袋來維持這些,但他還是漸漸意識到事情的真相。最后一場魔術結束后,出現(xiàn)了他和魔術師搏斗的臆想:分裂出的人格變成了自我懲罰者,他用自我凌遲對付主角,但主角最終還是小宇宙爆發(fā),殺死了第二重人格。惡人戰(zhàn)勝自己的罪惡感后變得更強大,他誘使色情店老板幫自己解毒,然后設計再次麻醉他并獲得迷藥的貨源,利用自制的報紙作為迷藥的媒介,讓更多人成為自己殺戮的犧牲品,同時在幻想世界中繼續(xù)著自己的血腥魔術。在這中可能性中,“女朋友”是主角臆想出來的(她召之即來揮之則去,兩個人的過去是空白),其原型是主角在旅館殺死的一名妓女。所有在公寓中的雙人場景(經(jīng)常出現(xiàn)各種干擾信號)也都是主角虛構出來的。在這種可能性中,警察實習生提供的“發(fā)情野兔”旅館的光盤是真實的,而“女友”提供的“揭秘魔術表演”的光盤是他臆想出來的。三個人一起看魔術的場景是幻想,“女友”和警察實習生在公寓被殺也是幻想,真正的殺人場所只有一個——旅館。
真相二:魔術師和魔術表演是真實存在的。他雇傭了所有參加表演的女孩并讓色情店老板失憶。他用迷藥麻醉了每一個觀眾,讓他們相信舞臺上虛假的表演都是真實的,并且讓那些女孩走下舞臺就忘記了表演的事。他催眠主角,讓他不斷的吸紙袋里的迷藥,保持被催眠的狀態(tài),然后在現(xiàn)實中殺死那些女孩和警察實習生,制造自己魔術的傳奇,或者只為了證實“在魔術開始之前,你已經(jīng)被錯覺環(huán)繞了”。在主角失去價值之時,魔術師要將他凌遲,卻反被主角殺死。主角對惡的渴望讓他由被動轉為主動,利用色情店老板為自己解毒后,利用迷藥報紙麻醉更多人,在現(xiàn)實中取代魔術師繼續(xù)上演殺人魔術。這種可能性中,女主角可能真的是男主角的女朋友,公寓中的雙人戲以及她偷拍的舞臺騙局的光盤很可能也是真的。而警察實習生提供的旅館房間中男主角毆打女主角的光盤則可能是魔術師催眠的產(chǎn)物,其導致的結果是男主角懷疑女主角的身份并最終殺死了她。在這種可能性中,女主角和警察實習生很可能是在公寓被殺死后轉移到旅館房間的。
如果你仔細回憶電影中所有的細節(jié),你會發(fā)現(xiàn),每個關鍵點和重要的臺詞都在暗示著上面兩種可能性可以同時存在,都是同時為這兩種可能性服務的。而這正是電影最成功最精妙的地方:利用同樣的關鍵點織成兩張互相平行的故事網(wǎng)。就像一個神奇的魔方,你把正面都變成白色后,忽然發(fā)現(xiàn)反面奇跡般的都變成了黑色。
比如說,“凌遲”的環(huán)節(jié)既像虐殺也像自殘。之后主角殺死魔術師的方式,是用雙手把他的腦袋擠碎。這個情節(jié)既可以解釋成主角在腦子里殺死了他的第二重人格(主角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總是戰(zhàn)無不勝的),也可以解釋成魔術師因為使用迷藥,骨頭變脆(最后他的脖子也可以像主角和色情店老板那樣發(fā)出聲音了)。這是一個非常精妙的安排,同時照顧到兩種可能性。
還有,除了上面說過的“女友”模棱兩可的身份外,老乞丐的身份也是如此。在第一種可能性中,他的原型其實是旅館的看門人。在第二種可能性中,他的身份是魔術的助手和傀儡。巧妙的是,在現(xiàn)實場景(旅館)中,看門人只出現(xiàn)了一個背影,這種似是而非成全了兩種可能性的并存。
再有就是上面提到過的兩張光盤,這兩張光盤的真實性互相排斥。在兩種可能性中,分別有一張真的,一張幻想出來的,而且這兩張光盤分別證明和質(zhì)疑女主角的兩種身份。同時,女主角被殺的地點也是模棱兩可的,既可以是在旅館提供“服務”時被殺死,也可以是在公寓被殺死后轉移到旅館并擺放成那種狀態(tài)的。
說到這我感覺所有的問題都有了兩份完美的答案。這部電影的情節(jié)構筑可以用“巧奪天工”來形容了吧。即使相互矛盾之處也可以借助“迷藥”這一特殊存在得以解釋。甚至也許還能發(fā)現(xiàn)更多的可能性也不一定。我現(xiàn)在非常想看看1970年的老版本是不是也這么神奇,可惜很難找到了。
除了情節(jié)巧妙以外,特效、布景一流,畫面和鏡頭也都沒什么毛病。(燒烤活人的味道仿佛能從屏幕飄出,甚至還保留了至少能看到一個女配角的第三點這一cult片的約定俗成的標準。)此外,主角的身份塑造(靠信托基金生活,穿古著,把公寓布置得很有趣味,自制報紙等等)與他表面書呆子氣實則邪惡的秉性相得益彰,雖然不如“American Psycho”的主角那么典型,但似乎更有普遍性。
無論如何這部電影被那么多人評兩星和三星,是非常悲哀的一件事。確實,很多情節(jié)如果能夠取舍,通俗易懂一些,可以照顧到大多數(shù)人。但我懷疑那樣的話,這部電影就不是那么獨一無二了。彪悍的電影是不需要解釋的,不是么?就如同所有的血漿片,一旦選擇了自己的類型,就注定了被大多數(shù)人僅僅把目光放在血漿和斷肢特效上,忽視其他的東西。簡直比僵尸片的命運還悲慘。
如果有人想不通“一部電影為什么偏偏要講出兩個(或者兩個以上)故事真相”這件事,我只能說,這其實是個哲學命題。還好多元論的愛好者不只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