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誓》是由比利·奧古斯特執(zhí)導,克里斯蒂安·托普編劇,碧爾特·諾伊曼,西蒙·本尼杰格,安德等明星主演的劇情,電影。
63歲的凱倫·布里克森聲譽正隆并有望獲得下一屆諾貝爾文學獎。17年前,她的生活瀕臨崩潰,于是她不得不放棄自己在非洲的知名農場,回到丹麥。感染梅毒、失去一生摯愛的凱倫改寫人生,在文壇一炮而紅。然而,她依然孑然一身,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一位30歲的天才詩人。她向他承諾,只要他不惜一切代價,無條件地服從她,她就會助他名利雙收。 舉世聞名的作家凱倫·布里克森與前途無量、雄心勃勃的新婚年輕詩人索爾基爾德·比約維格之間特殊而又極具爭議的情誼成就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動人故事。《信誓》是一部探討兩者關系的心理劇,影片以優(yōu)美如畫的風景為背景,充滿了矛盾和對比。這個永恒的故事圍繞誘惑和被誘惑、大膽的控制、有罪和無罪、兩位天才之間不尋常的感情、導致致命承諾的欲望和需求而展開。發(fā)生在丹麥兩大名人之間的這段關系充滿懸念,兩者間危險的承諾及不可避免的依賴所導致的嚴重后果最終催生出這個極具戲劇性的故事。
《信誓》別名:ThePact,于2021-08-05上映,制片國家/地區(qū)為丹麥。時長共115分鐘,語言對白丹麥語,該電影評分7.0分,評分人數606人。
伊娃·朗格利亞,艾斯·庫珀,奧利維婭·德勞倫蒂斯,邁克爾·奧尼爾,喬納森·丹尼爾·布朗,伊曼·本森,馬特·科博伊,伊戈·米基塔斯,Nicole,Pulliam,Henry,Hunter,Hall,Jake,Reiner,Harvey,B.,Jackson,Sydney,Heller
高山南,山崎和佳奈,小山力也,速水獎,高田裕司,小清水亞美,草尾毅,飛田展男,高木涉,湯屋敦子,茶風林,岸野幸正,綠川光,山田孝之,山下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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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于一種久久的恍惚(trance)當中。從電影院走出來,我感到我在漂浮。
先說技法方面的東西,太美了,太美了。不是一種浮華而飽滿的美,而是一種沉默的、如詩般的永恒美麗。我回想所有值得注意的物件,我最首先想到光:所有的鏡頭全都不記錄暗淡的陰雨天,只有輕盈明亮的陽光打亮的人的面頰、憂郁地搖曳的燭光映出的握著雙手的人影、微微暗淡的傍晚籠罩在大地上的暮色和孤獨的靜坐者。
然后我想到色彩,還有那些飽和度和明度都適中,仿佛從柏拉圖理型世界跳出來的東西,我想到華茲華斯的詩。他不記敘細節(jié),不記載那些真正屬于日常的東西,他從日常里抽出來什么,他作廣泛而普適的描述,他要記錄永恒的東西…這部片的鏡頭首先給我這樣的印象。沒有不美的東西、沒有太真實的東西,一切簡約、克制、素樸,然而如詩,如華茲華斯。
故事本體植根于一個很簡單的質問,硬要說會有點像月亮與六便士:如果在通往永恒的文學價值的路途上,一切世俗生活的約束、恒定的關系都只是負擔,人該如何自處?《信誓》把這一質問外化:一位詩壇新星受到久負盛名的老作家(一位男爵夫人)召見。后者和他相處,同他立下信誓,很快迫使他漸漸遠離塵世——具體表現為他的家庭和妻子。信誓的內容,也許有人問,是什么?表面上,他們的信誓是:男主信任男爵夫人,而男爵夫人說“我會保護你”,但這一誓約背后有更多內涵。
男爵夫人反復說的兩句話,一句是講信誓的:當你對上帝失去信心,我會保護你。另一句是:我與魔鬼做了交易,他答應我,我的一切經歷都會變成故事。
是的——所以這保護是窒息性的,男爵夫人眼里,作家依賴什么生長?依賴無拘無束、無所依靠,所以她逼男主遠離家庭、搬到她那兒寫作,勸男主去往德國波恩,為他安排一場“墜入愛河”。男主痛苦:他妻子不再信任他、流淚,他輾轉難眠,他和情人飽受分離的錐心之痛。男爵夫人哪里保護了他?——但她的確保護了他,她保護他能夠“完成自己的使命”,男主索爾越寫越好。
那么,作家的使命是什么?(我被一種迷狂促使著,手指發(fā)抖)是“把一切經歷轉化為故事”!作家在這塵世里不是作為人存在的,而是作為一臺非人的打字機,它咀嚼和吸入所有的痛苦、遠離所有的束縛、連溫情與愛一同。它唯一的存在意義、唯一的價值,就是特洛伊的海倫在戰(zhàn)火連綿的特洛伊城墻上說的那句話——彼時,她在編制關于那因她而起的戰(zhàn)爭的掛毯——“我們的不幸將會成為后世的歌題”!而這就是脆弱不堪的凡人不朽的唯一可能、作家和歌吟者存在的唯一意義!
電影在很早就已把這關系說得明白,最初,我對其心生反感。原因很簡單,我的確喜歡男主的妻子,格蕾特;我不愿看她變成另一個Strickland夫人,一個被毛姆描述的淺薄庸俗的角色,一塊男主自我實現道路上的絆腳石??墒怯捌饾u進行,我——我也是個創(chuàng)作者——我顫抖、我忘了喝飲料、我把手探進襯衫里把自己喉嚨緊緊抓住…我漸漸被說服了,被魔鬼的力量…影片里很多次描繪男主和妻子的親密,譬如第一次赴宴時,妻子、格蕾特,她換上衣服,擺弄鞋子,男主看著她,情不自禁脫口而出:你真美——你總這么美!
可男爵夫人說:你要走出圖書館——格蕾特正是個圖書管理員。她說,飽含失望地說:你要違背信誓?你讀過歌德和里爾克,你找得到任何一首詩歌頌他們的太太,然后偉大?(我又想到華茲華斯,他和他妹妹行在河岸上,可在他詩里,他獨自一人)然后我們看到男主獨自一人,在丹麥的海岸邊,自行車放在一旁,用一打小拍紙本寫字(他被家里的孩子干擾,不得不短暫地到那兒寫作)于是我被說服了,我想…我無可避免地相信:孤獨、孤獨,寫作是永遠的孤獨,于是它還向創(chuàng)作者本人要求永遠的孤獨——唯其如此它才能被靠近、被模仿,然后我們才能見到永恒…永恒,它就是全部的意義源泉本身。
但男主比我堅強。很多次男主坐著、那柔和的下頜線條圓圓的,嘴平平向兩邊撇開,眼睛緊緊貼在眉毛下面,一側發(fā)卷打著彎…他那樣略帶迷茫和空白地望著,他動搖,可他說:我明天就要回家。最后的最后,男爵夫人用刀子刺破自己的手,血點顯在她食指上,那將成為永不變化的紐帶,而男爵夫人許諾,她許諾…整個宅邸將在她死后歸他所有,那所丹麥最有名詩人曾往來的地方,最接近永恒的殿堂!
男主說:不,我還有家要回。
我們問:男主選擇什么?他選擇平庸嗎?…不是的。如果電影傳達的世界觀到我上文所述為止,男主選擇的就只能是平庸,可是還有另一種看世界的方式?!弥兄鞒鲕壓螅窭偬馗钔螅ㄒ粯佑貌偷?,血流得更多…這也是一種紐帶),被送醫(yī);數日后,男主和她一起回家,格蕾特說:我有話要說。
她說,我讀了男爵夫人,這個把一切弄得這么糟的人的作品;她說,她看到了她的經歷——喪失朋友和摯愛的經歷,那讓男爵夫人書寫出傳世之作的經歷——她說,我們是生來為了承受痛苦的,為了不讓其他人繼續(xù)深受其害。她說:她(男爵夫人)不一樣。
我想,男主也許意識到一些東西,一些存在在永恒-短暫的必朽這作家的兩極之外的東西。男主的情人和他說:愛有兩種,而你我必只能取其一。是犧牲的愛呢,還是自我的愛?在妻子告訴男主她自己在承受痛苦的時刻,也許男主明白了:自我并不那么重要,是否能夠與永恒共沐榮光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些人承受與消化痛苦,然后去愛他人——不是愛一個抽象的他人,不是把他人當作寫作的素材,而是真切的關心與愛。男主也許意識到,人不能為抽象的使命追逐永恒地生活…因為人是人,不是打字機,人為彼此承受愚蠢的、毫無必要的痛苦,哭、憤怒、死,然后是愛。(是愛呵…)
于是,男主赴了最終的宴席。鏡頭幾乎是對片頭的完美復刻:男爵夫人涂口紅、而男主刮胡子,他騎自行車到男爵夫人的處所…但這一次他沒按電鈴,他推門而入。
在餐桌上,男主拒絕了男爵夫人遞來的餐刀,我還有家要回,他說。而男爵夫人端起獵槍,指向他——他越過獵槍,吻她。那是訣別之吻,從這詩歌的殿堂、把人抽象為追逐永恒的打字機的處所永遠地離開——獵槍沒有擊發(fā),但抽象的“作家”已死,重新活著的是人。影片最后,男主蹲下身,和孩子一起揪下一桿小花上的纖白花瓣,而格雷特往更多的花里去,她摘更多的花,他們生活、然后愛。
一些雜談:
最后,我會說,我理解了,我受到了感動,影片的邏輯我基本明白,但是,這篇影評里,的確有在為格蕾特以及那一種不抽象的生活觀找補,她的話語簡短而抽象,缺少一些洞穿人心的魅力。我不覺得難以理解,我信服了,但我只覺得…影片最討我喜歡的是男主不斷向永恒的深淵墮落、在途中掙扎的前九十分鐘,還有他同男爵夫人和永恒的事業(yè)訣別的那五分鐘。格蕾特沒有說服我,或者說,至少,她說服得不夠震撼人心,不夠讓我們(至少我)感覺到…一個更豐富和鮮活的世界真正敞開。這是失敗,我可以不容情地說。但作為創(chuàng)作者,我深深喜歡這部影片,因為它揭示人之為人,它給我一些恐懼(落入永恒的恐懼、追逐永恒的恐懼、被永恒掌握的恐懼),還因為它美,美得沉靜、永恒。所以我想,電影不夠有說服力的原因...也許是,導演和我一樣是不可救藥文藝逼,也就是說,他自己也不可救藥地被那一種亙古的標準、最高的美所吸引?…我花了三秒鐘給這篇影評起名字,最后決定用華茲華斯那有名的詩:“致不朽的頌歌”?!驗闊o論如何,選擇也好、拒絕也好,永恒是不變更的深淵;按華茲華斯的話說,生不過是一種沉睡和遺忘,靈魂的星早在我們活著之前升起,而它自有其落下之地…我們渴望連接到那永恒、正如我們渴望回到母親的腹中。那時,世界沒有掙扎和追求,萬物合而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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